90后的小生活——我们还是那个曾经的我们

雪玲

在一夜未眠的清晨“醒来”，胃里残留着昨夜未消化干净的卡布奇诺，大脑里停留着昨夜里大家的嬉笑怒骂。若不是小H的生日使得久违的一群人再一次聚到一起，不知道这样的相聚需要酝酿多久的一个时间。呆子说已经辞职了，准备着要去厦门了；吴小花说家里催着她回老家考事业单位，她已经在筹备了；小H又要回到他的深山老林过他的圈养生活，周一一早就走了。剩下我和英国在辞职间徘徊，然后也就沉默了。

晚饭我去的比较迟，到的时候大家似乎都已经半饱，只留我一个人吧唧着嘴不停地盯着眼前的那锅田鸡大刀阔斧。席间大家都沉默着，即便是我询问了好几次为何大家不说话，大家还是依然不说话。饭饱便开始传统的点蜡烛仪式，席间就属我跟吴小花最是活跃，在满是人的餐厅里坚持要点上蜡烛高歌一曲，却招来众伙伴的白眼和闪躲。我调笑他们何时变得如此放不开手脚，小H只说了一句，你以为在学校那，这里人这么多，多丢人。

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没心没肺地玩乐，还以为大家还是那个大家，也不知道哪天起突然群里就没有了声音，也不知道哪天呆子就辞职了，二贱就回老家了，小鹏和个子就不见了，小H突然就跑去长乐工地跟他的那两只草泥马神兽一起被圈养了。

后来我们散步在江滨，广场上喧闹的广场舞分成一波又一波，每一队里都掺杂着一个男同志，于是大家又是一阵调笑。我们的枯燥为喧闹的广场舞又增添了一丝热闹，我们觉得能笑出来就真的很好，即便是连续应酬多日有点伤神的日子，也要坚持可以继续开怀大笑的心情。我们趴在江边的栏杆上，看着下面颇为自信的舞者，我们在猜想谁才是那个领舞的。吴小花突然在耳边说了一句：好想谈恋爱啊~刚好一阵风飘过，吹起了一些什么。站在背后聊天的，沉默不语的，不知道大家都在想些什么。我和吴小花神神叨叨地趴在栏杆上说了好多话，远远地看着江面上的倒影，遥想当年还在学校学习摄影课的那些日子，也是在这里，我们拍下了福州的夜色，虽然不尽人意地曝光了天空，拍暗了大楼，但是那些日子，居然也就变成只存在在记忆和相册里的过去。

呆子说在走之前要来践行，到时候大家务必都要有空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异样的平静，居然不会再有以前那种要离别的伤痛，心里居然一丝涟漪都不曾有过。也许这样的日子总有一天要到来，其实我们都准备好了。一路上我挽着小H，靠着他的肩头，看着一行六个人在夜色中撒下的影子，整齐的排成一排，壮大。我说：会不会有一天大家就这么走着走着就散了，然后就再也联系不起来了，我很害怕大家突然就再也说不上话，再也聚不起来。我听到他说不会的，仿佛看到他异常坚定的眼神在告诉我，我们一定还会再聚，只是有可能到那个时候，我们之中有人就结婚了。有些事情就发生改变了，生活就会多了一个或者多个的人了。

我们料想过这样的事情有一天会发生，也知道这终将到来得很快，我们甚至来不及知道伤感就已经各奔东西，就像我们当初毕业一样，稀里糊涂就离开了。最后的那个夜晚在混沌的男生宿舍，我们一行人留下了回忆，凝固成记忆里的永恒。那天夜里，雨下得特别大，脱掉鞋子踏步在校园里，我第一次那么的爱自己的校园，像是想要把自己一把捏碎深深地镶嵌在里头，看那里草长花开，蛙鸣鸟啼。

细数校园人事，生了孩子的，当了爹妈的，结了婚的，被拉去相亲的等等；哪个当年不是校园里的佼佼者，却也为伊洗手做羹汤。呆子直呼不可思议，这种感觉太奇妙也太诡异，我想那是因为我们都还活在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里，我们觉得我们还不必谈婚论嫁，我们还是那个曾经的我们。他们问我何时结婚，我也只是淡淡地说，再等等。